星期一。
收假後的心情,有點黏著的懶散,我想,這樣抱著就好,你嘆口氣,暫停繼續用 Skype 跟遠在英國的同學們討論研發的專案,讓出一條腿給我坐著繼續抱著你。讓人訝異地,你光靠左手依然可以快速地英打,而右手大概是怕我摔下去而環抱著我。
耳邊喀啦喀啦的打字聲越來越是模糊,有種脫離現實的漂浮感,或許這就是我喜歡討抱抱的原因,正當我的意識逐漸分離,再也感受不到任何感覺時,耳邊突然傳來你低沉暗啞的聲音:「先洗澡再睡吧。」
好不容易掙脫了那股黏著感,有點無奈地起身去找換洗衣物。
睡前,喜歡你抱著親吻額頭,然後在我睜著眼不放過時,加碼親了兩頰、鼻尖、下巴。
星期二。
在樓下門外看見你正抽著煙邊講電話,看了我一眼,正想撲你,你卻用一隻手抵住我額頭,讓我停頓在你伸長的手長之外。
我嘟嘴怨懟著看你,仰起頭,你的掌心有著濃重煙味,輕輕地嗅著你的指間,似乎就這樣,就能瞭解你,那被壓制的展翅拍撲,名叫親情的玩意。
你打斷我思緒,抽空湊近我的耳邊說:「我還要再一下,妳先上去,還有我滿身煙味,別抱了。」
睡前,沒有跟你撒嬌的我,背對著你,不知想法飄到哪去。
你關了燈,輕輕嘆口氣,輕輕地窩進被子中。我想著,大概我不回頭,你也不會拉住我吧。
我回頭猛地撲進你懷中,好笑地是,鑲嵌的剛剛好,你故意做好姿勢等我了?可惡又奸詐的傢伙!
我喜歡這樣看著你,曾經有人說,躺下的人才會卸下心防,這時候的彼此才會是最貼近的。喜歡這樣看著你的唇,好像在用念力在哄你,吻我?
你低頭,吻得很輕,輕得很癢,就像一陣風吹拂在唇角。你輕輕的吐息著,熱溫的氣息暖暖地吹在耳邊:「睡吧。」
那癢絲絲的感覺騷動著,我伸指揉捏著耳垂,想把那種微電流般的麻癢驅出體外,看著你那雙在夜幕裡滾動得黑亮的瞳仁,我好像看到什麼,卻又不相信自己能看到什麼。
我們共枕著同一顆枕頭,我呼吸著你的呼吸,任黑暗將我們一起扯入。
星期三。
我們早早地洗過澡,窩在床上靠著牆,看著犯罪現場影集,我嫌牆壁太冰冷,所以就順勢窩在你懷裡,我喜歡將雙腿糾纏著你的腿,是汲取著體溫嗎?背靠著你的胸膛,我懷中抱著你的手臂,專注著何瑞修帥氣的墨鏡,還有離奇的命案現場。
我舔著你光裸的手臂,一邊看著電視劇情推進,一邊嘗試著用牙尖、用牙側,用咬的、用磨的、用刮的,你反手捏了一下我的手臂肉,我沒理你。
廣告時間,你突然捉緊我,側頭在我的頸邊狠狠一咬,我驚叫一聲,繃緊的全身在搞懂你在幹嘛時,緩緩放鬆。我挑釁地輕輕哼著,你舔了一口後放開,低沉地解釋說:「再咬下去就是一大塊草莓園了。」
我轉頭看著你,不屑地嘖嘖不停,說:「如果呀,要種草莓,高竿點就種得讓外人不容易看到,但是你還是要小心翼翼地遮掩。」
你挑眉,一付願聞其詳的捉狹嘴臉。
我轉身,輕輕拉下你的領口,在喉結底端,湊近…輕吮住一小片肌膚,用力…不放。就這樣大概過了幾分鐘,我也忘了,等我放開後退開,那尖細的菱形豔紅就這麼烙印在你淡蜜色的頸項底。
你的眼神有著微微冒火,直接學著我將衣襟往下拉,只是你拉得更低,唇在圓弧的頂端緩緩移著,而我卻掩不住那期待深呼吸著,微微挺起上身。
你在左胸上輕輕吮住一小片肌膚後抿著唇瓣,我輕顫,那略微刺痛的感覺,也刺激著慾望在橫流,喉嚨底竄起低啞的呻吟,你將我抱緊,緊得就像那吮起的肌膚般蒼白,放開後的蒼茫。